1455 字
7 分钟
我和我
2024-08-21

我向我认为的曾经的大致了解我的同学问了一个问题,我得到了意料之内的答复。
以下复现我会对网络用语进行转义且保证原意:

我:“那按照你对我的印象,你觉得我能学会吗?”
我:“高数这些。”
他:“你绝对能学会!”(没有一点迟疑)

“你绝对能学会!”——这几个字我能看懂,我也了解他表达了什么意思。
只是,我当时大概是在希望他能否定我。因为只要他否定我了,我就能以“自己其实并不聪明”这个结论推翻曾经一切的幻想了。
我认为这样就能在精神上轻松很多。
可实际是他的回答与我根据记忆推算出来的结果一致——“我比别人聪明”。

比别人聪明是好事这点我不否认,可人人都认为“比别人聪明的我”就应该把所有的时间用在学习上,如此的催促我、要挟我。
我并非不喜欢学习,相反,我很爱学习。童年的我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有巨大的好奇心,只要是我感兴趣的,什么都能很快学会,今日也依旧如此。
只是我的母亲并不认为了解世界也是学习,相反她认为这是在“玩”,她似乎很讨厌我在玩,无论我是真的在玩亦或者在看电视什么的,她都会生气。
因为我聪明,所有我经常被人夸。经常被夸的我似乎并没有因此变得傲慢,反之则是我的父母逐渐变得傲慢了起来。

到处在外面吹嘘自己家的孩子有多聪明,就好像我是一个值得她们炫耀的物品一样,而不是拥有自尊心的人。
随着她的亲朋好友都知道我有多聪明以后,我的生活就几乎不属于我了。
我的价格不是由我自己定义的,而是她认为我该是什么价格,就得展现的符合这个价格,不能有一点掉价。
莫名其妙的给我带回来了一些她认为的有教育意义的书(或者古典?),例如三字经等以及一些对她有利的童话之类的。

“听话”和“为了你好”是我听得最多的谎言,因为是万能,所以我能经常听到。当然她们以为是那些书的内容或者她们的教育我的话语起作用了,可实际上是我自己观察的,思考得到的——父母很辛苦,不能让她们再因为我受苦。
或许,她们认为我能如此服从她们的命令是她们那“只能用来驯服牲畜的教育”起效了,于是便以此进一步的限制我的行为。
“一反抗就打”和“一心情不好就骂”是我三年级后至初中之前的基调,堪比封建社会与帝国主义的缩影。

我很聪明,所以我经常能用她们曾经教育的话语反击她们,甚至能找出她们语言中的漏洞反击她们,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你还敢顶嘴”以及一顿打,就和家养的牲畜一样。
大概因为我是狗年生的,我母亲经常以“小狗”来称呼我或是概括我,这个行为她对家里的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哪怕本人不愿意被这么称呼。
在这个家里的任何大概毫无“自由”可言,几乎都要听从她的“命令”和看她的眼色行事。
她——我的母亲,似乎很喜欢这种优越感。她并不怎么聪明,有时也很无理取闹,就像五岁的小孩一样。

如今的我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但为了自己的未来着想,我必须离开这个家。
我不会评价这个家哪里好哪里差,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从哪去评好也不知从哪去评差。
因为她们的教育以及对童年的我的感情的忽视所造成的如今使我异常困扰的心理问题,导致我无法主动想起那段时间的记忆。若是想记起些什么回忆的话,就只能通过照片、文字或者与当时有关系的任何物品来联系回忆。否则,就像没有钥匙的宝箱一样,永远也无法得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童年的我所拥有的记忆,与如今的我毫无关系。
甚至如果和童年的我“过度联系”的话,会威胁到现在的我。
这是我不久之前才经历过的。
如今的我在形成时缺少了很多必要的记忆,对于自己要做什么、自己要怎么做以及自己是否应该存在等一系列的问题都没有得出一个很明确的答案。
在寻找答案的期间也曾想过与过去“一刀两断”甚至与世界“一刀两断”。
可现在看来,更像是小时候的我为了保护现在的我而把那些不好的回忆藏了起来。
我又为何要厌恶过去呢?

写末尾时才发现文章的情绪莫名的积极了起来,以这个结尾算是与小时候的我和解了吧。

秋星海             
我和我
https://blog.project-starfield.cn/posts/the_past/iandmine/
作者
秋星海(あき ほしみ)
发布于
2024-08-21
许可协议
CC BY-NC-SA 4.0